第014章 大地狂震 (第2/2页)

应走的方向；那里有妖则有，无妖则罢，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莫去烦恼。”

    “师父说的对。”孙悟空点头，却将金箍棒从耳朵里拽出，扛在了肩膀上。

    自从亲手击杀七妹与黄风怪，悟空的心里就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坍塌了一样，痛苦难捱。偏偏脑海中经常浑浑噩噩，仿佛镇压着入魔的灵魂。

    他总也想不明白，又坚信自己是两界山下的妖精，一心向往着被天庭封神。西天取经是他的机遇，也是唯一的路，他不能放弃，更不能允许师父被害了性命。

    所以，但凡觊觎师父的妖，统统都得死！

    ——哪怕是，没有杀意。

    猴子的表情刹那间变得狰狞如魔，又一晃，恢复如初。

    小牛莫名就打了一个寒战，握刀的双手居然在流汗。

    他不像嫦娥那样能够利用月球的光辉形成笼罩凡间的力量，以此在深夜里洞察万水千山，从中找寻到某个身影；他亦没有千里眼与顺风耳两位大仙的特殊能力；所以他无法看见悟空的表情变化。

    但他还是打了寒战。

    一股绝对冰冷的感觉顺着方寸灵台蔓延，让他仿佛坠入万丈深渊——这是他对死亡产生预知的本能。

    “出手？”

    “不出手？”

    山鸡小牛的呼吸急促起来。

    4、

    师徒四位并白龙马正西行，忽然大地狂震！

    尘土飞扬，于空中翻滚汇聚，很快便凝结成一把浑厚的刀。

    紧接着，第二把、第三把……

    足足有九把刀，排列成“罡煞灼魂”之攻击阵形，挡住了西行的道路。

    “哼，果然来了！不自量力！”孙悟空单手举起金箍棒，狠狠砸向那九把由尘土凝结的刀。

    无论何种攻击手段，在金箍棒下都会黯然失色！

    “轰——”

    剧烈的爆炸令虚空波动，尘刀尽碎。

    白龙马看见一道又矮又瘦的人影出现，叹了一口气。

    小牛头发散乱，身穿青灰色长衫，手持两把水果刀，赤着双脚，站在萧瑟的寒风中。

    他的面容一点也不好看，有些贼眉鼠眼，缺乏大妖的气魄。

    每只妖修炼得道，都可以化出人身，不过容貌与气质却是天生而成。就像那白龙马剑眉星目，英俊不凡；那猪八戒面如冠玉，有些书卷气；而沙和尚则朴实无华，但身上铺满暗蓝色鳞片，就算刻意隐去，皮肤也泛着浅蓝色的光泽。

    “你，杀了七妹。”小牛咽一口唾沫，尽量保持声线的平稳，“俺小牛要替她报仇。”

    “有意思，分明是山鸡却称牛。”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瞬间便探清小牛的本相，“你出手吧。”

    “俺打不过你。”小牛举起双刀，“所以俺要杀了他。”

    刀尖，指向唐僧。

    “狂妄的蠢货！”悟空裂开嘴，“老孙倒要瞧瞧，你怎么当着我的面碰到师父一根毫毛。”

    “你太自信，这就够了。”

    小牛话音未落，唐僧脑后悄然翻滚一缕浑浊的气流。

    之前由尘土凝结的九把刀被金箍棒砸碎，以孙悟空的骄傲，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他也未曾注意九把刀排成的攻击阵形。

    “罡煞灼魂”，这是攻击阵形的本源，亦是真正的杀招。

    “罡煞”乃小牛悟出的刀意，他将刀意藏于尘土之中，引而不发，一旦攻击，必定灼烧魂魄。

    那缕浑浊的气流眨眼间翻滚了数次，守在唐僧身边的猪八戒与沙和尚却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孙悟空听完小牛说的话，便是立刻明白——原来尘刀尽碎时，杀招已经锁定唐僧！他于刹那转身，探出金箍棒，可是来不及了。

    一把极其细小的血色短刃于浑浊的气流中凝现，射向唐僧。

    速度之快，神识都难以捕捉其轨迹。

    “炼！”

    一字定天的法术，白龙马出手！

    当年他与小牛乃并肩作战的伙伴，共同参加过神妖两界第二次大战，所以自然是非常了解小牛的手段。孙悟空因为遗失了记忆才会大意轻敌，他却绝对不会，因此他及时施展了法术，用一字定天来阻止血色短刃。

    但那短刃不是实体，只是“意”，刀之意！

    罡煞一出，攻击的是魂魄！

    即便是足以炼化星辰的绝强法术，也不能彻底阻止罡煞。

    白龙马清楚这一点，他在吐出“炼”字后，身躯就骤然延展，变为如雪长龙，尾部竖起，用力拍打血色短刃，将小牛的刀意引入自己体内。

    下一个瞬间，金箍棒砸中白龙马的头颅！

    骑着白龙马的唐僧被颠落，沙和尚眼疾手快，将他拖住。

    “给我散！”孙悟空的声音比千年寒冰还要冷，金箍棒绽放精纯妖力，从白龙马的眉心注入识海，破碎了小牛的刀意。

    “噗——”

    一道血箭从白龙makou中喷出，他的气息有些萎靡，好在并无大碍。

    孙悟空双目燃烧火焰，再次转身，对着小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很、好，老孙今日非要摘下你的脑袋不可。”

    话毕，金箍棒嗡鸣，滔天杀意席卷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