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余辉落寞 第4节 背后的二三事 (第2/3页)

江，荡涤一切。

    送走了旧的，新来的漕运总会却也是带来了新风尚。

    人家东方公司漕运总会这边在落地前，就已经派专人和地方官府打过招呼，以后凡是地方上能用得到漕运总会的事，只要不是违法乱纪，人家是绝对的支持，要钱给钱、要人出人，说来说去就是一条，你们地方官府千万别把我们漕运总会当外人就行了。

    由此，地方上的各级官府也就都像是漕河沿途河段的苦哈哈漕工一般，都是盼着漕运总会赶紧过来呢！

    但东方公司这般做，除了侵犯到了原本控制漕运的那伙人的利益之外，再就是狠狠的开罪了总督漕运部院了。漕运总会对运河的逐步侵吞之举，基本上就等同于斩断了漕运衙门的一条胳膊一般。

    此时漕运衙门一方面通过运河沿途的各级漕运官署衙门掌控大运河的运输、水利、仓储、造船及守备防务，另一方面便是依托于各个漕运节点上的帮会、士绅掌控漕工。

    可现如今东方公司借着朝廷中枢的背书，自京师开始，一路向南‘烧杀抢掠’，所到之处原本掌握漕工的势力要么是投诚让位，要么便是破家灭门。实在是弄得漕运衙门上下都是恼火不已。

    但是，东方公司这般的折腾，漕运衙门还真就拿他们没办法。人家漕运总会所有明面上的行动都是按着朝廷法度来办，一丝一毫的毛病都让你挑不出来，你想法办人家都找不到借口。

    至于背地里那些赃事，即便是大家伙都知道是东方公司干的，可是你就是找不到证据。有本事你把那些江湖响马抓到，咱们当堂对质。抓不到人，你就给咱们爷们闭嘴！

    最最让漕运衙门接受不了的是，漕运总会在各个节点的分会一成立，便就组织整修运河，可这整修运河的钱都是要漕运衙门买单的，人家在户部、工部有关系，根本就用不着你漕运衙门首肯，工部按照漕运总会的报价一核算，签了押交到户部，人家那边便就从你漕运衙门的经费里直接划扣了。即便是工程验收都不用找你漕运衙门，人家工部直接就办了。

    你去找，可以呀！人家工部那可是硬气的很，就把你漕运衙门的人往运河工地上一带，就一句‘你们睁开狗眼自己看，哪段整修不比你们干的好’！你还好意思来找我，我都没找你呢！看什么看，再看咱们就上报内阁，好好彻查一下大运河淤堵的因由，你敢吗？

    到了户部，人家态度虽说还算不错，但那说辞却是啪啪的打脸。你们漕运衙门疏通五里的运河要三百两银子，人家东方公司重新整修五里的运河才用一百五十两，我们户部在你们漕运衙门眼里就全都是傻子吗？再逼逼，咱们就行文都察院，让他们好好选派几个御史，仔仔细细的查查你们漕运衙门往年的开销，你敢吗？

    你想认怂，没门！紧接着就是吏部发文要清查漕运衙门冗官冗员的情况，接着就是兵部要核查漕兵军备情况。弄得漕运衙门上下都是错乱不已。

    这应该就算完了吧，然而却没有。刑部紧随其后扬言要清查漕运衙门勾连不法，就连礼部都来碰瓷，虽说还真就管不到漕运衙门，可人家可以上书参劾你呀！

    大家伙说说，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这边漕运衙门可是真真的见识到了东方公司的后台有多扛硬了。自己明明就是受害者，那是连东方公司的皮毛都没有触及的，就是自己的权益受损想找个说法而已，就被朝廷中枢狠狠的拾掇了一番。这要是真和东方公司对上，那还了得？

    不过，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一想，现如今除了漕工掌握不了了，河道修缮款贪污不得了以外，漕运衙门利益受损还是有限的。河道上该收的规费也是分文不差，反而因为京师至天津卫段的河道通行效率的提升，规费的收入也是水涨船高。

    虽说漕工无法直接控制了，但是兹要是漕运衙门有事，漕运总会也多数都会派员协助，当然之前好多见不得光的事，现如今就绝对指望不上漕工帮忙了。

    再有就是漕运总会将河道仔细的整备疏浚，运河的运力和水利都有大幅度的改善，这事漕运衙门上下都想做，可是因为很多原因就是做不成，现如今有了这般的局面，对漕运衙门属实也算是好事。

    人家东方公司漕运总会在中枢背靠大树，在地方勾连甚广，以利益为纽带编制起的网络已是出具规模。

    漕河上，河工、力工、船工都是被人家整合起来，原本脚底泥般的苦哈哈，现如今也都是衣着整洁、沐猴而冠了。已疏浚整备的河段，都是用拖船保障航运，没有整备完的也都是以畜力为主、人力为辅，号子也许没变，但漕河两岸却再也看不到破衣烂衫拉纤的场景。

    漕河周边，原本那些掌握漕工的势力，现如今要么成了漕运总会各地分会的股东，要么便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剩下的那些流氓地痞别说找事了，人家不找他们麻烦都算是烧了高香了。

    再有就是东方公司的行事，那规矩他妹的比漕运所辖军卫都多，条条框框、事无巨细，就遵纪守法这块，气质拿捏的是死死的，那是让你一丝一毫的把柄都抓不到，官面上的手段根本就没有机会施展。

    当然了，漕运衙门内的官佐也有气不过、要犯浑的，可结果晌午才带着漕兵去人家地头胡搅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