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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节 不谢之樱  (第1/4页)
    街道上飘舞着四年来的第一场大雪,三月的寒气冷得如同要将季节冻结。    即便已经是入夜时分,这白色的结晶依然降个不停,街道上如同进入冰河期一般地死寂。    深夜零时,路上见不到人影,唯有路灯绽出的昏黄光芒在与雪的帷幕作着最后的抵抗。    在那本该灰暗却被染白的黑暗中,她决定外出散步。    孤单地在夜中漫步,没有什么目的,只是这样走着,就感觉到宁静。    或许……如果身边还能再有一个人就更好了吧,但她的心中却没有什么期盼,这样的念头也仅仅停留了一刹,缤纷的落雪就已经将所有的思考全部扫净——没错,这样的华丽的雪中,什么都不去思考,才是最好的欣赏。    或许是因为怀念,她怀着某种预感去了那个地方。果然,她就在那里。    就像四年前的那一天。在寂静无人的白夜之中站着身着和服的少女,茫然若思,只是注视着黑暗。    “——晚上好。”陌生的少女,似乎与他早已熟识一般,浮现出柔和的微笑。    “——好久不见,空。”这个叫两仪式的少女,用冷淡的语气跟他打着招呼。    站在那里的不是她所了解的式,更不是已经死去的织,而是她并无了解的人。    “果然是你……总觉得总有一天可以见到你,终于——式睡着了吗?”    “是啊,现在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她嫣然一笑。    那微笑似乎是女性这种存在具现化而成的,完美无暇。    “啊……是吗……”    并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两仪式的身旁,和她一起注视着漫天飞雪。    但就算如此,两仪式却并不愿就此沉默下去,她轻轻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想要问的……并没有。”空歪了歪头,“不管怎样,你还是我所爱的式,既然如此就没有问题——不过,让我一见钟情的或许是你吧,不过那种事情怎样都好,我所爱的人是式,而你就是式,只要是这样就没有问题了吧?”    她发出了一声叹息:“你总是这样……”    “哎哎,但是这样不好吗?”空嫣然一笑,“我没有必要改变自己啊,因为式所喜欢的也正是这样的我。”    两仪式轻轻笑了出来:“没错,式所喜欢的,正是这样的你。”    “唔?这句话可不像式能够说出的……你说你不是式的话,那么你是谁呢?”    “我就是我。不是两个ShiKi中的任何一位,只是存在于伽蓝之洞中的那个我。或者也可以说,我就是伽蓝之洞本身吧。”    手放在胸口,她闭起了眼睛。    ……她这样说。    如果接受一切的话,就不会受伤。    不适合自己的事情,自己厌恶的事情,以及无法认同的事情——毫不抵抗地接受,就不会受伤。    然而,相反的情况也成立。    如果拒绝一切的话,就只有受伤。    适合于自己的事情,自己中意的事情,以及能够认同的事情——毫不同意地拒绝,就只有受伤。    ……那就是过去的她自己、名为式和织的人格的存在方式。    “只有肯定和否定的心固然完整却也因此而孤立,是这样吧。不染尘垢的单色无法混合,也就无法变色,永远保持着原有的色彩。    那说的就是她们,名为ShiKi的人格就像是从同一个点上诞生的两极,在那之间一无所有。所以,在那之间有我存在。”    “这样啊。原来你是站在中间的那一个啊。既然如此,我应该怎样称呼你好呢?还是叫你ShiKi可以吗?”    她浑不在意地露出微笑,那一如往常的笑容,让她不禁笑了出来。    “不,两仪式是我的名称。但你若叫我Shiki我会很高兴。这样一来,我的等待也就有意义了。”    微笑的她,那平和的笑容,既像孩童又像成人。    她和她开始漫无边际地谈起一些小事。她轻轻说些什么,她就笑着听她说。仿佛多年的友人一般——再次相见,两人间的关系没有任何改变。    不,应该说两人都没有任何改变吧。    她知道空为她付出了多少东西,她知道空为她抛弃了多少东西——但就算如此,空依然毫无改变。    “对了,式她记得四年前的事情吗?”空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那是让她开始接近式的原因,她和式说他以前跟她曾见过一面,式却记不起来。    “是的,因为我和她们都不同。织和式互为比邻,所以互相了解。但是我却是她们都无法感知的自我,所以今天的事式也不会记得的。”    “这样啊。”她一脸遗憾地回答。    ——四年前,一九九五年三月。她遇到了她。    飘雪的中学最后一天的夜里,她的世界已经反转,但在漫步的她眼中,出现了一个少女。    站在已经死亡的一切之中,轻轻地转过身,用着朋友相见一般的亲密语气说道:“晚上好。”轻柔的话语好像两人是早已熟识的朋友一般。    那一定是因为那美到极致的雪的缘故吧。即便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不禁想要与之共享。    “空,我也有事想要问你呢。虽说有点遗憾,但在此之后,我们的谈话就到那里吧。我正是为此才来的。”    她用那比外表看上去要成熟好几倍的瞳孔注视着她。    “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什么”这个问题显得过于漠然,而她的表情又如同机械一般没有感情。    “说出你的愿望吧,空。只要是愿望我一般都能够实现。式是爱你的,我的力量也就属于你。——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她的瞳孔仿若透明一般,只是注视着就像是看到了无尽的深邃。似乎能够看到人的内心深处的瞳孔中缺乏人性这种东西,反而有着类似神灵般的气质。    空只是注视着被雪色覆盖的天空,安静地回答他:“我什么都不需要——但如果说我的愿望的话,我希望,能够让式更加幸福。”    她闭上眼,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吗”。听上去非常遗憾,但是却似乎带着放心一般的怜爱。    空转过头来,注视着她的表情,轻轻问道:“……如果是式的话,还记得织吗?”    “记得的呦,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忘掉的吧。”    “……说的也是,看来我问了一个蠢问题呢,那么,如果我说,我希望能够将织复活的话,你能够做到吗?”    而她只是用哀伤的眼神注视着空。    “……是吗,想来也是,死者的话是不能复活的吧。”    “不,我可以。”她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呆呆地注视着白色的黑暗中,“但……为什么,不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许下愿望呢?”    “啊,有什么关系,如果式能够幸福的话,我就能够幸福了啊。”    “到头来,你还是为了式付出了一切,就连愿望也一样,这样的话——”她忽然说不下去了。    不为自己许下愿望,不为自己存在世上,只是为了她,只是为了她而呼吸,只是为了她而生活。    ——这样的话,是何等的悲哀。    “——空,你说,人格这种东西究竟存在于什么地方呢?”像是询问明天的天气,单纯的提问。似乎是用一种对回答不带一丁点关心,随便问问而已。    尽管如此,她还是闭上双眼,认真思考起来。    “……虽然并不清楚详细,不过我想人格说到底是一种知性,应该是在头部吧。”在头部,也就是说知性寄宿于头脑之中。    她这样说了,她摇了摇头,“不是”。    “……灵魂寄宿于头脑之中。只要能够让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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