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五零章 波澜渐起 (第3/3页)
,很多负责采买的人都是靠职位捞取的油水活的滋润呢,盐价突然涨了两三倍,他们要是再足量购买,还不得倾家荡产啊?
实际上,很多负责采购的官吏在发现盐价暴涨之后,都是停止了采买,到处去打听涨价的原因,并试图寻找新的供应渠道。至于屯田农庄的供应,反正只是些农奴而已,先凑合着呗,以前多少还有些存货,省着点用还能坚持些时曰。 其他供应渠道,当然是找不到的,不然咋叫垄断呢? 渠道当然不是完全没有,江东也是沿海地带,虽没有大规模的盐场,但海边靠煮盐为生的人却很多,只是价格稍高而已。不过江东的盐行销于外,靠的主要是长江水路,孙策和黄祖在长江上打得热火朝天,水道近乎断绝,连荆州都在买青州的盐吃,何况曹**? 就算江东的盐能运到荆州,在三家分荆的策略逐渐浮出水面之时,察觉到曹**不怀好意的刘表也不会痛痛快快的让江东盐过境。 这一耽误,就是一个多月,原来的存货迅速消耗殆尽,曹**忙于军务,采购官员又没及时上报,等到曹**终于察觉的时候,农庄已经开始出现**的苗头了。 曹**当时的心情,王羽不得而知,但吓出一身冷汗,心肝乱颤肯定是不可避免的。在乱世之中,屯田的农庄就是大军粮饷的保障,一旦出现变故,曹**就算收拢到再多的兵马,也逃不过全盘崩溃的命运。 也就是曹**决断的快,直接把那些欺上瞒下的采购官员抓起来,宣布罪状,当众典刑,这才安抚住了没有盐吃的屯田户。 杀盐官只能延缓危机,却不能真正解决问题,等到曹**开始正视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他一直觉得不擅长搞阴谋的王羽出手了,这一出手就直接命中了他的要害。 他恨得如何牙痒痒,切齿怒骂什么的,王羽同样不得而知,但花费近三倍的价格买盐,即便没办法让曹**伤筋动骨,也算是给他大大放了一次血了。 这场经济战,甚至迫使曹**改变了战略部署。 本来曹**的布置是全力西进,在夏侯渊惨败于三户亭之后,他改变部署,在西线虚张声势,主力陈兵南阳,时刻准备着,配合孙策的攻势,南下攻取襄阳。结果因为盐价危机,他不得不从南阳抽调兵力,北上河东去攻打运城。 运城就是当年王羽带着白波军攻打卫家坞堡的那块地方,卫家坞堡后面紧挨着一片盐水湖,是司隶州,乃至中原最大的产盐地。 曹**同时图谋关中和荆州,还要在陈留一带陈兵防备吕布,兵力已经相当局促了,河东这地方打不打其实无所谓,反正搞定董卓之后,这里基本上就是传檄而定的。 但被青州这边的经济战逼得没办法,曹**只能暂缓南下,对荆州改为了以暗中拉拢为主的策略。 没办法,董卓的兵力也大幅回收了,不过在河东依然留有胡轸的一支兵马,守的也正是盐池这一块——盐就是钱,董胖子也不笨。胡轸肯定是死守不出的,曹**想去争夺,就只能硬碰硬,三路分兵,处处开战还有个好?他只能暂时放弃攻打襄阳。 从这层意义上来说,王羽对曹**是做了有效牵制的,只不过在整个过程中,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参与者都觉得自己的参与程度有限,不肯居功。 王羽只是随便提了一嘴,后来就没过问过;糜竺认为自己是遵令行事,干得又是本行,小有成果,也是主公的识人之明,用人得当的结果;贾诩同样认为自己只是顺水推舟,顶多就是提醒了主公一声罢了,这要再居功,那也太过分了些。 结果这功劳就成了一笔糊涂账,谁也不肯当众提出。曹**也就是没有这么高级的密探,可以刺探到王羽等青州高层的态度,不然他肯定一口老血喷出老远,大呼既生羽,何生**。 把老子折腾的焦头烂额,结果还不是你们认真来搞我,只是一不小心就把老子给暗算了?当真是不把豆包当干粮哇! 得了盐池,甚至得了关中,都无助于缓解洛阳的盐荒,盐池毕竟只是个咸水湖,而不是海,出产有限,在黄巾之乱前,连供应河东全境都有些勉强,更别说供应整个司隶州了。 何况,现在又有几十万西凉军加了进来,盐荒只会扩大,而非相反。 在王羽想来,除非曹**找到了新的盐供应,否则在全面开战之前,他应该不会再和自己玩什么小动作才对,他就不怕自己再涨价,甚至像貂蝉提议的那样,全面封锁吗? 这么一想,放出流言的倒未必是曹**了。青州内部稳定得很,流言的伤害有限,曹孟德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搞这种得不偿失的计谋呢? “全面封锁就不必了。” 沉吟片刻,王羽摆摆手:“以现有的条件,完全杜绝盐出境太难,利润高到一定程度,有的是人会铤而走险。别的不说,广陵一带咱们就没办法全部控制,通过淮南军的领地,江东、广陵的盐还是可以运到颍川的,中途辗转耗费不小,但还是那句话,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会有人趋之若鹜。与其全面封锁,还不如估算一下,看看涨价余地有多大。” “知道了。”貂蝉这一问只为确认,听了解释,并没有太多想法,应了一声,继续奋笔疾书起来。但若是糜竺在这里,肯定会击节赞叹,大生知己之感。 全面封锁那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涨价则是青州得利,曹**不断失血,这里面的门道必须得搞清楚才行。 “如果不是曹**,又会是谁?”王羽同样没有自得的心思,他低下头,视线在桌案上的舆图上逡巡着,如果放出流言的不是曹**,那就有点麻烦了。明面上的敌人不可怕,有人暗中窥伺在旁才是最危险的。 他的视线游移不定,直到看到了某一处时,终于停下,眉头渐渐皱紧起来。 “难道是他?”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