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好大的颜面 (第2/2页)
先生是官员的娘子,这就是个麻烦事; 是御史台录事的娘子,更是一件头疼的麻烦事。 你永远不知道,握着刀柄的御史台,什么时候对你挥刀! 将错就错、先下手为强? 呵呵,录事都不足为害,司农少卿范铮才是整个敦化坊的主心骨。 李客师能承受得住范铮的怒火,李楷承受得起吗? 鸟贼李客师的面色难堪,许久才开口:“三郎,你这妾室与庶子,怕是不能留了。” 李楷的妾室唬得一下就跪倒地上,捣头如蒜:“郎主饶命!二郎年幼无知,做事失了分寸,求郎主给他活命机会,奴愿以命偿!” 倔强的李守因,第一次哭出了声音:“阿娘……” 李楷家县君鼻孔里哼了一声,厌恶地出声:“担不起!” 李守因闭嘴了。 依礼法,县君才是他阿娘,他的生母——李楷的妾室——只能被叫阿姨。 李守因却心高气傲,只愿唤生母“阿娘”。 没得嫡子的命,得一身嫡子的病。 “你们以为,他用滚水烫饶恶习,是一日养成的?且问问侍候他的昆仑奴,有几个没被烫过?”李客师冷笑。“也就是昆仑奴老实了,换成他人,早与他同归于尽了!”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奴婢噬主也不是什么罕见事。 被苛待到生不如死,便一起去死又何妨? 明朝嘉靖皇帝表示内行,壬寅宫变可为佐证。 李楷与他的妾室,对于李守因的恶劣行径当真一无所知? 若真无察觉,李楷也不会执意求到范铮头上,把李守因送进敦化坊学了。 管教与授技,一半对一半的缘由。 李楷苦笑:“阿耶,他毕竟是我的骨rou啊!” 李客师冷笑:“合着你以为我是叫拉出去埋了?不至于。” “只不过,让他们另居别坊,撇清与府上的关系,还是必要的。至于用度,府上也不会短了他的。” “但是,李守因你记住了,非立军功,不得以我家子孙自居!惹事了,自有衙门好生管教,让你知道世事艰难,不敢再恣意妄为!” 扫地出门的滋味不好受,李守因咬着牙,努力控制着不哭出来,他的生母却哽咽不已。 脱沥阳郡公府的庇护,即便用度不愁,日子也是极难熬的。 唯一的好处是,不用受县君的白眼,脊梁可以稍稍挺直一些。 李守真手中的《仪经》卷起,微微扬手:“李守因,盼你多读书,少一些戾气,早日归府。” 李守因鼻孔里冷哼一声。 惺惺作态,当我不知道,你这是怕我夺你三分之一的家产? 滚水泼昆仑奴的事,也只有你看见了! 李家在常安坊有一个普遍的宅子,是别院,故李守因算不上别籍。 也就算,李客师的嘴上叫得凶,还是没彻底将他割舍出去——怎么也是李氏血脉。 一仆、一奴随侍。 仆是被打了半死的老仆,奴是一名新罗婢,李楷算是仁至义尽了。 用度维生足够,想奢求点啥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爱子惹的事太恶劣了一些,哎,他怎么就那么糊涂,要去泼先生呢? 泼同窗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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