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暗流涌动 (第1/1页)

    战斗开始，夜澄一个眼神示意，白羽已经心领神会：哥哥这是不想动用两人的底牌。一旦在众人面前展示出了异族的功法，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呀，就用我们两人的清宁印功力来分个高下吧。白羽眼神中燃起炙热的光芒，头一次能和哥哥不留手地战斗，机会属实难得，手中的“银牙”快如闪电，招招直指夜澄的要害。

    夜澄虽然真气占优，不过一条左臂不能动用，在灵活的白羽面前只能全力招架。师出同门，二人所学到的东西是完全一致的，但真正在白刃的毫厘间实战，体会完全不一样。两人刀势越来越快，本来就是同源的银牙和月陨，在擂台上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光芒。

    “这两个孩子真不赖呀，年纪轻轻就对武则掌握到这种程度了。”长胡长者感叹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了，但众人都忘记了叫停，想看看两人到底谁能赢得战斗的胜利。

    白羽刀势越发凌厉，每一次挥刀时，不知不觉地带上了野兽的咆哮。只是他的声音还很稚嫩，倒像是幼崽张牙舞爪的声音。“这孩子一招一式有种野性的浑然天成，完全占据了上风。”一位长者看好白羽。

    “我看未必呀，那个单手用刀的才厉害呢，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另一位长者看好夜澄。夜澄紫泉在体，对自身真气的掌控极为精准，不会有丝毫浪费。

    正在白羽全力猛攻之际，忽然感觉手腕一沉，刀势也随之减弱了。白羽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真气已经耗尽。夜澄对弟弟再熟悉不过了，步伐严密，一刀便冲破了白羽的防守。随着夜澄微笑着把刀点在白羽肩头，胜负已分！

    “喔，太厉害啦！夜澄你赢了！”罗缇在台下高呼，众人也都开始为夜澄欢呼起来。而裁判却手忙脚乱地让众人静一静，他们这才发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几人匆忙讨论过后，宣布了比赛结果：“在规定的时间里白羽占据了上风，最终获胜者是白羽。”

    白胡长者歉意地对夜澄解释说，他的实力众人有目共睹，没有及时结束比赛是他们的失误，希望他别放在心上。后续的赛程规则也有所不同，也许两人在别的规则下，胜负就和今天不一样了。

    “真棒！”夜澄高兴地抱起白羽，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能够和弟弟一起进入下一轮的比赛，他就已经满足了，何况小家伙拿到了全胜的战绩，正兴奋地难以自拔呢。

    后续还有对战没有结束，会一直持续到深夜。裁判们爽快地提前给兄弟俩颁发了晋级证明，便同意二人提前退场了。赛场上满是同龄人们祝贺和羡慕的眼神，战斗了一整天，兄弟俩匆匆和罗缇道别，准备去淬体阁缓释一下一天的疲乏。

    来到熟悉的小巷子前，便发现今天的水雾轻了许多，夜澄有些担心，这里因为上次的禁器风波而关停了。走上前却发现看门的老大爷还在。夜澄已经知道他叫参吾了，小心翼翼地上前，生怕他看出两人还未成年赶他们走。可参吾见到两人到来，并未诧异，爽快地放两人进去。白羽有些好奇：“参吾老前辈，您应该也看出我们年龄不够了，还这么放心地让我们进去吗？”

    “淬体也是看天赋的，你们两个适应地这么好，我当然放心了。”参吾笑眯眯地看着兄弟俩：“你们是沐岩那两个徒弟吧，早就知道你们喜欢来了，特意给你们留着汤药呢。”

    “嗯，其实沐岩前辈不让我们叫他师傅呢。”夜澄说，引得参吾笑了起来：“那老头子脾气怪得很，你们不用介意。”

    送两个孩子进去，参吾一边给锅炉添火，一边调侃沐岩：“两个不是徒弟的徒弟，一个不是战友的战友，你这家伙可真啥事也做得出来。”

    沐岩从阴影里走出，一脸埋怨地看着参吾：“你说你拿着两尊破炉子开淬体阁也就算了，怎么还把‘源初盾’那么重要的东西放我家里。现在好了，我那个臭小子一只手不能动，你说你怎么赔偿吧。”

    “其实也不是坏事，源初盾被消耗这么多年，早就只剩个空壳了，真正重要的，就是里面‘那位帝王’的剑意。我观我师侄乃是可塑之才，以他为鼎炉承载这剑意，未来会走得比我们更远。”参吾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可在炉火的映照下，眼神锐利如刀。

    “我警告你，这两个小不点未来走什么路，可不归你管，我只希望他们平安成长，不再奢求更多了。”沐岩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当然，当然，你的宝贝徒弟，我以后绝不敢插手了。”参吾慢悠悠地合上炉盖，给两人送去药浴。两个孩子累了一天，在里面嗞哇乱叫起来。沐岩站在门外一墙之隔，怅然若失。

    参吾在一旁幽幽地说：“你看你这幅样子，就好像把两条幼龙困在泥塘里，不让他们入海。”

    沐岩沉吟良久，缓缓说到：“我还没有下定决心，还是等他们长大些，自己做选择吧。”

    “如今是什么世道呦，湍瀑激流，不进则退。”

    “还有时间，人生苦短，他们无忧无虑的日子也不多了。”

    “只怕是你藏着掖着的东西，孩子已经有所察觉了。”参吾看着沐岩的眼睛：“你封存了他们记忆，还能封一辈子吗？到最后只会害了他们。”

    “等他们修为足够时，自然会冲破封印的，到时候便有分晓。”沐岩背着手，在淬体阁附近慢慢踱步。

    两个老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间，夜澄和白羽已经结束了淬体，一身轻松地准备穿衣回家了。时候不早了，两个孩子恭敬地向参吾道谢后离开。

    “哈哈，你看，我倒是比你更像这两个小家伙的师傅，你这个师傅到底是怎么当的。喂，老家伙，你还在吗？”

    暮色里回应参吾的，只有深邃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