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东方公司 第5节 东方银行 (第2/3页)

月初三，户部为支持朱由梼的行动，以东方银行钱票代替了现银和宝钞向在京官员支付了九、十两个月的月饷。结果第二天，东方商会所属的各家店铺均出现了大批人排队用东方银行钱票买货，首选的便是粮食，而且也仅限于了粮食。

    原来朱由梼早就命东方商会做好准备，在与以王文林为代表的徽商总会积极协调后，在十月末便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大批官员或是家眷手持的东方银行钱票早早的便在各家店铺门口排起了长队，以至于各个左近的派驻所不得不派出警力到场维持秩序。

    然而东方商会各家店铺一开门，便就是源源不断的开始抢购。场面一度很是火爆，而且各家店铺均是挂出了牌子，只要是持东方银行钱票的购粮，一律有多少卖多少！

    以至于东方商会的行为导致了在此之后，京师粮价一下子就低迷的不得了，除了东方商会以外，其他的粮行均都是降价售粮，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四十六年抚顺大败的消息传到京师。

    东方商会火热的场面也就持续了五天，到了第六天手上还有钱票的那些官员们也都不急着用掉了。

    东方商会庞大的粮食储备以及连续五天的无限量平价供应粮食的行为，和东方银行钱票坚挺的保持与本色官银一比一的比价，就将东方银行钱票通过白银，与现如今大明最为坚挺的硬通货“粮食”硬生生的挂上了勾。别看东方银行的钱票无法兑换真金白银，但是却可以按照白银的等价兑换粮食，就使得东方银行钱票的购买力，仅用了短短五天的时间就得到了市场的初步认可。

    而东方公司的职员却是根本就没有掺和这回的抢购，原因就是他们早就对朱由梼有了绝对的、近乎于盲目的信任。据说，据说啊！有些东方公司的职员家里都开始给万历皇帝、太子爷和朱由梼立生祠、初一十五上香上贡了。

    对于官员们的抢购行为，一众东方公司的职员都是以看耍猴的心态来看待的，甚至在东方商会小时雍坊店出现了维持秩序的警员公开嘲笑排队购粮的刑部官佐的行为，两拨差点就干起来，最后以刑部官佐见人家保安局警员真要动手，率先服软而告终。

    当然了，最后带头嘲笑人家的保安局小时雍坊第一派驻所的一个警长和两个警员还是被狠狠的批评了一顿，受到了保安总局全体通报批评的处分，并由赵尔雅带着上门给人家道了歉，这事才算是最终了结。

    当然，手上有钱票的一部分官员也没有参与抢购，而是选择了用钱票向保安局课税或是购买保险，结果人家也是痛痛快快的收了。

    自此，到了十一月末，东方银行钱票算是在京师地面上初步建立起来信用了。

    万历四十五年十二月初一，东方银行总行营业部、东方银行砖塔支行、东方银行正阳门支行同时成立。总行营业部位于北安门外、海子桥南，一处五进的大宅子，由淮安王府正四品掌印女官、东方公司财务总监、东方银行常务副行长崔英娘亲自坐镇。砖塔支行就紧挨着保安总局，辐射京师西城，正阳门支行坐落于棋盘街，专司服务朝廷各个衙门。

    成立当天，还同时开放个人存款、贷款业务，此两项业务均以东方银行钱票为结算单位，同时开始的还有黄金、白银、铜钱兑换东方银行钱票的业务。

    兑换一开始，可真是不怎么着。想想也是，任谁会脑子秀逗了，拿自己的真金白银去换那一张纸呢？大家伙又不傻！关键问题是你们能架得住淮安王套路深吗？

    首先一定要明确，东方银行一切业务都是以银行钱票为结算单位的，也就是说你存款存进去的无论是黄金、白银还是铜钱，统统都会按等价的银行钱票核算，等你去取的时候，嘿嘿，不好意思，只有银行钱票了。

    你贷款也是一样，带出去的只有银行钱票，等你还本金或是打利息的时候人家也只收钱票。你没有？没问题，我旁边那个柜台可以办理等价兑换，你绝对不吃亏。

    套路不？这还只是第一层，摆明了就是要套你的真金白银。

    其二，无论是黄金、白银或是铜钱，东方银行都收，但支付出去的却只有钱票一种，无论你是取款还是借贷，从银行取钱出来最终的目的还是支付，那么第二坑就来了。你要想把钱票换成所需的商品，就只能去认可钱票价值的店铺吧，现如今哪里认呢？东方公司啊！是不是变相促进了东方公司的垄断行为了呢？

    再有，任何货币只有流通起来才会有价值，不流通放在仓房里，那就是废纸，东方银行只支付钱票，是不是逼着你去帮着人家流通呢？流通的规模越大，东方银行钱票就越坚挺。

    别急，这还只是第二层，还有呢！

    其三，无论是黄金、白银或是铜钱，比率都是不固定的。大明缺铜，由此铜价就贵。任你的铜钱质量再差，一两官银兑换一千四百文坏钱都是底价了，有的好钱，七、八百文就能兑换一两官银。这是没有统一的、规范的中央银行系统之前，任何国家都存在的通病。

    而东方银行这边，一元钱票等值对价的是一两本色官银，如你拿二两杂色银来，有可能兑换取出的就只有一元五角的钱票；再如你拿品质较好的八百文宣德通宝来，有可能兑换出去的却也只有九角的钱票。

    这般兑换的定价谁定呢？东方银行！人家说你值多少，你就只值多少，不想换，请自便。这中间的差价那就是东方银行兑换的利润。但人家也不会太过分，至少会与市场价持平，不会让你觉得吃亏。

    是不是觉出点什么来了？别急，还有呢！

    其四，东方银行钱票是以其存在内承运库的价值七十万两的真金白银作为准备金的，这七十万两到现在可是一分一毫都没动过的。而现如今却还有七十万元的东方银行钱票悄默声的在市场上流通着呢！这是不是就凭空多出来了七十万？

    同时随着陆陆续续的小规模兑换，真金白银黄铜是不是又被东方银行无形中给收回来了呢？这些才是隐藏起来真正的利润，就如空手套白狼一般。

    有兄弟姐妹就要问了，那之前东方公司可是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啊，这些可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吧，毕竟人家徽商总会可还不认钱票呢！这个问题有深度，而且还真说的没错。如果将东方银行钱票发行看做一个闭环的生意的话，这些购置粮食的银子就是这个巨大的局所产生的成本。

    但东方银行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