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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9章:何德何能  (第1/1页)
    话一出口,她顿时咬了下唇,懊恼的恨不得拍开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她怎的一遇上他,就变的这般蠢笨,什么以色侍人?要以色侍人也是他侍她才是。    不对!    谢婉终于忍不住拍了自己的脑门,懊恼的将脑袋埋进被中,瓮声瓮气道:“本宫不是那个意思。”    卫澈含笑出声:“无妨,微臣明白的。”    谢婉有气无力:“本宫真不是那个意思。”    卫澈面上笑意不减:“臣明白,该是臣以色侍公主才是。”    “……”    谢婉已经放弃同这人讲明白了,她算是看出来了,此人就是故意曲解,胡搅蛮缠。    她猛的抬起头来,恨恨的朝他瞪眼:“太傅这话,难道是在告诉本宫,本宫姿色不如太傅?”    难得的,卫澈被她这话一噎,看她半响,都没有接话。    谢婉瞧着他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了扳回一城的些许得意。    她正要乘胜追击,却见他忽然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眸色晦暗不明:“这明月殿白日忙,想不到晚间亦是,微臣就不多扰了。”    话音刚落,卫澈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殿中。    谢婉撇了撇嘴,说不过就跑,这人着实没有君子之风。    她回过头,闭上眼继续入眠,然而刚刚有了睡意,却猛然觉得床边一暗,有人立在了她的床头。    谢婉心中一紧,连忙睁开眼,却正对上霍川打量着她的目光。    许是因为这月色太过柔和,霍川平日里的那双冷眸,此刻竟有了几分温柔缱绻之意。    正对上她的目光之后,他先是微微一愣,而后那双丹凤眼的神色,又迅速变成了往日里的坚毅清冷。    他的眸中神色变的太快,快到谢婉以为只是错觉。    瞧见来人是霍川,谢婉立刻欣喜的支起身子,上下将他打量两眼,急急问道:“师兄怎的来了?身子可有事?我听父皇说,你受了伤?伤在了何处,可要紧?”    一连串的问题,昭显了她的急切和关心。    霍川冷冽的目光顿时就柔软了几分,他看向谢婉,低声道:“臣无碍,刺杀肖云海之事,是臣托大了。”    “这不是师兄的错。”谢婉叹了口气:“是我没考虑好,不但打草惊蛇,还连累师兄受了伤。”    霍川是个寡言之人,见她自责,安慰的话到了唇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是认真的重复了一遍:“臣真的无碍。”    他面色如常,亦能夜半潜入宫中,应当确实是无碍的。    谢婉略略放下心来:“师兄半夜来寻我,可是有事?”    霍川闻言垂了眼眸:“陛下今日晋封臣为中郎将。”    晋元帝在此时晋封霍川,显然不会是出于表彰之意,谢婉心中一冷:“他要调师兄去何处?”    “东南沿海一带有倭寇作乱,陛下命臣领兵出征。”霍川的语声一如既往的平静:“明日一早出发。”    听得这话,谢婉冷笑出声:“我这父皇,为了肖云海可真是煞费苦心。”    她抬眸看向霍川,欠声道:“都是我连累师兄,此去抗寇,路途遥远不知何时能归,你身上有伤,定要照顾好自己,我等着师兄平安归来。”    霍川闻言微微一愣,而后抱拳行礼,低声缓缓道:“臣遵令。”    说完他抬起头,看向谢婉,双唇微动,似乎踟蹰了半响,这才出声:“公主身子可有大碍?”    “行刑的宫人很有分寸,看似凶险,不过都是些皮外伤。”谢婉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不过是行动不便,养上一段时日便好了。”    霍川闻言没有答话,他只是借着月光,静静的看着她说话的模样。    此刻他眸中冷色已淡,只余深邃与专注,似乎想要将她的模样刻入眼中,藏于脑海。    直到谢婉略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他这才收回目光,从袖中取出一白玉瓷瓶来,放到她的床头:“这是玉脂膏,能化腐生肌。”    玉脂膏谢婉听闻过,那是妙手神医在世之时所配,乃是疗伤圣药,数量稀少积极罕见,各国皇室都未必能有。    她连忙摆了摆手:“我不过是些皮外伤,医女也配了药,用不了多久便能痊愈,倒是师兄,你此去抗寇多有凶险,此药当留在身边才是。”    霍川却好似不曾听闻她的话一般道:“此次任命事出突然,臣只来得及在三军之中,初挑选十人为公主所用,这十人均已抹去身份,现藏于正在修缮的公主府中,公主若有用,可前往调之。”    这可能是谢婉认识霍川两辈子中,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其中的郑重与担忧,即便一字为提,谢婉仍能听得明白,她心中甚是感动,鼻头酸涩险些难以自己。    再出声时,已是语声暗哑:“师兄,我定会好好的,你……你也一定要好好的,我等着你回来。”    霍川闻言垂眸,后退一步,朝她抱拳行礼:“臣,遵令。”    月光皎洁,夜色依旧正浓。    谢婉趴在床上,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白玉瓷瓶,再无睡意。    前世师兄愿意随她赴死,今生又甘愿受她所使,甚至在临走之时也要忍着伤,为她安排妥当。    她……    何德何能。    谢婉就这么看着手中的瓷瓶,一直就这般看着,看着……    好似这天地之间,万事万物,除了眼前的白玉瓷瓶,皆为虚无。    月色渐淡,天边渐白,外间传来宫人走动发出的细微声响。    谢婉的目光终于从这白玉瓷瓶上移开,她转眸看向殿外,出声唤道:“来人。”    海棠匆匆入内,快步来到床边:“公主怎的这么早就醒了?”    谢婉自己从榻上爬了起来:“先不提这些,你快些为本宫洗漱装扮,本宫要出宫。”    “出宫?”海棠见她自己就要下地,连忙上前扶住她:“公主身上有伤,为何要出宫。”    “本宫有要事。”谢婉下了地,便开始催促:“快些,莫要耽搁了时辰,顺便将本宫的绿绮擦拭干净,本宫今日有用。”    绿绮乃是一张琴,谢婉已许久未曾碰过,一直放在库房之中。    见谢婉急切,海棠便不再追问,立刻唤来宫人,依着她的吩咐开始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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