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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守庙人与少年  (第1/2页)
    “危乎高哉,太门之高也。”    一座雕漆红门,高逾廿人,雄伟威严。    太庙之门户是为太门,作为帝供奉先祖的宗庙,太门当庭户,正是要使登门者有卑微崇敬之感。    太庙本是九周帝王宗庙,而今帝室衰弱,礼乐崩坏,各诸侯遂将家庙比照堂皇太庙行制改建。偃国太庙便是由三代之前的偃王重建而成。    说是三代,其实不过四十载岁月,这短暂光阴放在偃漫长的封国史上实在不算什么。    就连守庙人都比这新“太庙”活得长久。    没有人知道守庙人的来历,只知道自从有了太庙,守庙人就在这里了。    有活得长久的老人会记得,那是一个春花初绽的晴日,年轻的守庙人带着酒囊,驾着马车进了太庙。    一百次。    酒囊里装的是东门“瘦西来”酒楼买来的新酒,甘甜醇厚,最适宜用来抵御料峭春寒。    骑乘的是货真价实的驽马,马主人曾比照着《相马经》想找到其一点神骏之处,苦求不得之下将它便宜卖给了守庙人。    所幸,这驽马竟然能够做成守庙人想要它做的。    拉着马车进太庙。    听起来简单,可若是来回一百次也成了困难的事。    更别提马车满载着厚重的书籍。    来回一百次,守庙人往太庙里运了浩如烟海的书籍。    足够他看一辈子的书籍。    于是守庙人再也没有出过太庙。    这世间森罗万象,又有什么值得守庙人舍了他的书海呢?    守庙人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然而今天有人提出了疑问。    “喂,这世间有没有东西能让你舍了你那一堆破书?”    发问的是一个黑衣少年,他五官清秀,一双眸子澄若秋水,薄唇微翘似笑非笑:看来只觉清澈近人。    此时他在守庙人身旁。    守庙人躺着,拿着一本古旧书籍。    黑衣少年蹲着,好奇地打量着守庙人。    他已经打量了他快一天了,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守庙人回道:“自然是有的。”    放下手中书籍,守庙人坐起了身子,锤了锤腰背。    起来得太急,他这把老骨头还是感到了一丝不适。    “譬如吃喝拉撒这等人之常事。”守庙人冲黑衣少年笑了笑。    “除此之外还有吗?”    守庙人沉吟了片刻:“我想不到了,或许这种事本也不多?”    “也或许这种事其实挺多。”黑衣少年也冲守庙人笑了笑,带着一丝狡黠。    太门外传来了吵闹声。    “冲你来的?”守庙人视力不大好,听力倒还不错。    守庙人从来没遇到这种事情,虽然历代偃君向民众开放太庙以凝聚子民,可毕竟是偃君供奉祖先的宗庙,从来也没有人敢在太庙放肆。    “冲你来的。”黑衣少年站起了身,蹲了一天他也感觉有些疲累。    “为什么?”    “倘若是你家娘子被人捉去了,你是不是得登门找人要回来?”    “我从来没有过娘子,不过若遇到这种事,登门索人想来也是人之常情。”守庙人点了点头,低了眼眉,思索了片刻。    “是谁家娘子被我捉了?”    “刘家长公子的。”    “虽然不知道这位长公子是谁,不过刘家人可不是守庙人敢轻易捉拿的,这位小娘子又是怎么得罪了守庙人?”    “高头大马骑入太门,列祖灵位前大声喧哗,算不算得罪了守庙人?”    “既往之事,空口无凭,怕是不好对证。”    “那么踩烂了几本你晾晒在外的书算不算?”    “那是该捉了。”守庙人缓缓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头朝黑衣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少年一改先前不羁姿态,恭敬朝守庙人行了一礼:“陆鼎,见过零酊前辈。”    守庙人摆了摆手:“我一心要摆脱了世俗牵绊,前辈什么的再勿提起,零酊这个名字我也早已不用,你就叫我守庙的吧。陆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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